觉时经常被"不小心"踹醒。
第十五天早晨，林嘉豪正在水槽边机械地刷着牙，狱警突然通知他有人探视。
会见室里，陈律师独自一人坐在玻璃对面，脸色异常凝重。
"有好消息了？
"林嘉豪急切地问，"我爸改变主意了？
"陈律师摇摇头，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："林董事长住院了。
他让我把这些交给你。
"林嘉豪皱眉打开纸袋，里面是一沓医疗报告和几张照片。
最上面的诊断书上赫然写着：林正国，胰腺癌晚期，预计生存期3-6个月。
"这...不可能..."林嘉豪手开始发抖，"他从来没说过...""确诊已经八个月了。
"陈律师轻声说，"他拒绝化疗，一直靠药物维持。
这次你出事，他连续工作72小时稳定股价，导致病情急剧恶化。
"林嘉豪颤抖着翻看照片——第一张是父亲在病床上批改文件的侧影，瘦得几乎认不出来；第二张是父亲在某个简陋的教室里，正给一群孩子发书包；第三张是父亲站在一个挂着"慈爱孤儿院"牌子的建筑前..."这些是？
""过去十年，林董事长匿名资助了137名贫困学生，捐建了3所希望小学，每个月都会去孤儿院做义工。
"陈律师推过来一张银行卡，"这里面是他个人积蓄的80%，共计两千四百万，指定用于张建军的治疗和赔偿。
剩下20%..."陈律师顿了顿："剩下部分已经预交了你的律师费和可能的罚金。
他说...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。
"林嘉豪的视线模糊了，滚烫的泪水砸在照片上。
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，母亲葬礼后的夜晚，他躲在被窝里哭到窒息，是父亲默默坐在床边，整夜握着他的手。
第四章重生之路三个月后，滨城中级人民法院。
"被告人林嘉豪，犯危险驾驶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两年；犯危害公共安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
数罪并罚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..."法官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中回荡。
旁听席上，坐在轮椅上的林正国微微闭了闭眼。
经过化疗，他几乎瘦脱了形，但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。
林嘉豪穿着橙色囚服，站得笔直。
当法警准备带他离开时，他突然转身面向旁听席深深鞠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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