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三年后进入玉化期,核桃表面像罩了层琉璃,能照见人影,这才叫成器。
"夜风卷起满地梧桐叶,路过小区垃圾站时,突然想起外公葬礼那天,我把装着老核桃的牛皮纸袋随手塞在衣柜顶层,防潮剂的樟脑味混着寿衣的檀香,在记忆里闷出了霉味。
电梯镜面映出我疲惫的脸,胡茬两天没刮,领口还沾着上午打翻的豆浆渍——这就是三十三岁的人生,像张永远算不平的报表,连亲人留下的信物,都差点被我遗忘在时光的褶皱里。
第二章初遇宫灯三天后的午休时间,我蹲在公司后巷的梧桐树下拆快递。
十月的风带着凉意,吹得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,阳光透过枝桠在防震纸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拆开七层牛皮纸,枣红色锦盒掀开的瞬间,斜切的阳光正好落在核桃上——两颗宫灯狮子头躺在金丝绒上,棕红色的皮壳泛着天然蜡光,边部棱线如刀削般利落,纹路从尖部向底部舒展,像微缩的太行山脉,每道沟壑里都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境。
用拇指轻搓核桃表面,能感受到细微的磨砂感,那是自然生长的纹理,不同于机器打磨的光滑。
握进掌心的刹那,指腹陷进纹路的凹陷处,略带生涩的摩擦感顺着手臂爬进心里,十年间攒下的报表数字、会议记录、领导的呵斥,突然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核桃底部的气门,圆形的脐眼平整如镜,想起主播说"气门要正,不然漏了地气",竟忍不住笑出声——原来外公的老核桃气门略偏,难怪他总说"这对儿有福气,就是带点人间烟火气"。
那时的我不懂,直到自己亲手触摸到这对完美的新核桃,才明白缺憾反而是人情味的注脚。
那晚在台灯下刷核桃时,书房门"吱呀"推开条缝。
老婆陈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,月子里落下的偏头痛让她眉头紧锁:"又买什么破烂?
女儿奶粉钱都快凑不齐了。
"我没抬头,猪鬃刷在纹路深处带出细微的"簌簌"声:"外公留下的那对,你记得放哪儿吗?
"她冷哼一声,睡衣口袋里的手机亮着育儿论坛的页面:"在储物柜最下层,和你外公的旧手表、烂钢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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