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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种潮湿的苔藓气息钻入鼻腔,恍惚间他看见女儿的小皮鞋在401室门口一闪而过。
那是二十年前的春天,402室还挂着红双喜剪纸,他的结婚照在霉斑侵蚀下早已褪成灰褐色。
"陈队?
"年轻警员小吴举着强光手电出现在楼梯口,光束扫过陈蔚苍白的脸,"物证科说监控系统被植入了定时循环程序,昨晚十点后的画面都是前天录像。
"陈蔚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手电筒光圈突然罩住走廊尽头的配电箱。
暗绿色铁皮表面用荧光涂料画着歪斜的童谣——"白裙子,蓝眼睛,爸爸的警徽亮晶晶"。
这是他哄女儿睡觉时即兴编的儿歌,此刻每个字都在黑暗中幽幽发亮。
解剖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。
老周将载玻片推进显微镜时,陈蔚注意到他白大褂袖口沾着淡蓝色粉末。
"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确实属于你。
"老周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幕传来,"但细胞活性显示这是......新鲜样本。
"陈蔚的后脑勺撞上冰凉的金属柜门。
他三天前才在训练场擦伤右手虎口,而死者指甲中提取的正是这个部位的皮肤细胞。
更诡异的是,所有监控都显示他昨夜整晚在办公室翻阅案卷。
"帮我做血液毒检。
"陈蔚扯开衬衫纽扣,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出现细小的针孔。
记忆突然闪回前天深夜的物证室,那个贴着"2003.4.12"的牛皮纸袋散发出甜腻香气,像极了女儿洗发水的味道。
市局地下停车场的感应灯忽明忽暗。
陈蔚走向自己那辆黑色吉普时,车载记录仪的红外摄像头突然启动。
后视镜里,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蜷缩在后座,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。
"小雪?
"他的手指深深陷进方向盘真皮套里。
后座传来八音盒清脆的《致爱丽丝》,那是女儿葬礼时放进棺材的陪葬品。
当窒息般的眩晕感袭来时,他摸到副驾驶座底下黏着的蓝色花瓣,边缘焦黑如焚烧过的纸钱。
暴雨冲刷着市局蓝白色外墙。
陈蔚冲进禁毒科实验室时,法医助理正在用质谱仪分析花瓣样本。
"甲基苯丙胺衍生物,混合曼陀罗花粉。
"助理推了推滑落的眼镜,"这种致幻剂能通过皮肤渗透,激发特定记忆场景。
"陈蔚的瞳孔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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