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。”
宫女轻手轻脚走上前来，低声禀告：“太子殿下自御前回来后，便一直在书房里闭门不出。
奴婢无能，探查不出有用的消息。”
詹棠婳一身缦纱，倚在美人榻上，低垂着眼眸，不置一词。
良久，她轻轻抬眼。
“暗十七，有消息了么？”
“回娘娘，没有……”
宫女不敢抬眼。
詹棠婳闻言，忽然扯嘴一笑，满是嘲讽，“看来是了，除却太子，没有人能命令她做出那等事来。”
“若不是谢如淮从中插手，想必太子也早已达成目的了。
不过看太子如今的样子，恐怕是在御前被皇上训斥了一通。”
在心腹宫女面前，詹棠婳毫不遮掩，肆意冷嘲。
“可惜本宫了解太子的性子，他不是那等心甘情愿，轻易放手之人。”
否则，也不会多年来，对那姜唤绮的双生姐妹念念不忘，还日复一日沉迷作画。
“罢了，罢了，本宫倒要看看，太子他最后到底能如何。”
詹棠婳轻声嗤笑，眼眸晦涩，下首的宫女不敢作声，慢慢低下了脑袋。
·
彼时。
赵渊世一脸沉容，背手静立在书桌前，抿紧唇瓣，将袖中指尖捏得泛白。
“吉方。”
他开口唤了张愚志，声音略显低哑。
“自从知道谢昭远要回到京都后，孤所做的每一件事，就没有顺利过。
先是刺杀一事败露，后是万声生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”
“现在，更是不知他谢昭远何时盯上了姜家，本该守在父皇身侧，却出现在围场之内，阻挠了孤的计划，还浪费了又一颗棋子。”
“你说，他素来孤傲声名在外，为什么会出手帮助姜家的人？是为了接近太傅，以作牟利，还是为了……姜唤绮本人？”
“这……”
张愚志一脸为难，愁眉不展，不知如何交出一个答案，能让主子心定下来。
赵渊世却已有了想法。
“父皇虽没有明说，却暗暗提点于孤，要孤收了当年的心思。
可父皇竟是知道孤在做什么，又一次阻挠了孤的婚事。”
“殿下，您莫要这般想，误解了皇上的用心。
当年，姜太傅之女虽说是受尽宠爱无疑，可都知晓她身子孱弱，不易生育，就连寿命余下几何……也未可知。”
张愚志放缓了声音，苦口婆心道：“如此种种，皇上定然不会应允殿下您迎娶那位为正妻，可若是纳为侧妃，姜太傅也是不肯的。”
“因而无论那时怎么做，殿下您都是左右为难，无可奈何啊。”
“那如今，孤的处境也仍如当年。”
赵渊世接了这话，面色却越发凝重。
他想不通，为何迎娶一个姜家女，要如此之难。
“吉方，孤到底……该怎么做，才能得到她？”
“殿下……”
张愚志也是不能理解主子对那逝去之人的执念，如今引到了替身身上，但他身为心腹属下，为主子出谋划策，才是根本。
“既然明媒正娶，已是走不通，倒不如……”
男人眼光一闪，“来一个金屋藏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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